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到酒店，吴牧草草地吃了碗面条，便匆匆回了房间。当务之急，是先要把最终的三家备选楼盘确定下来。虽说都是白菜，但也分地段好的，性价比高的，升值潜力大的。在资金有限的前提下，自然是要把钱投在回报率最高的白菜上。如此一分析，结果就水落石出了。于是吴牧当即给赵欣打电话。收到电话的赵欣，也被吴牧的雷厉风行惊到了。但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这让吴牧感觉自己一天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国庆翌日的中海，繁华如昔。吴牧起了个大早，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兴奋的没怎么睡着。眼瞅着就要收割大白菜了，这心里激动得胜过表白初恋。更何况，上辈子虽说也投过房产，但终究胆子不够大，小打小闹，根本没起什么浪花。如今，总算是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了。想想真有些迫不及待。打上的士，吴牧首先直奔浦西。今天他的首要目标是，是相距不远的两家浦西楼盘，康虹福苑和绿康公寓。这俩家楼盘地段上只是一个中环外和内的区别，均价却相差足足500块。这大概是康虹福苑售楼处人挤人的原因。果然这年头，还是穷人更多一些。相比之下，绿康公寓属于大绿城集团开发的地产，早期的绿城质量还算靠谱。但价格上的超出预期，以及地段上隶属于中环以内，全都成了减分项。一番仔细考察之下，吴牧最终还是来到了位于浦东的南江山水。相比于浦西售楼处的人挤人，这边售楼处就有些冷清了。即便门口站了一大排漂亮的旗袍礼仪小姐，可是走进售楼处的顾客，仍旧屈指可数。看来，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的理念，依然很有市场。但这对吴牧来说，不是问题。于是在旗袍礼仪小姐姐们的众目睽睽之中，吴牧大踏步地走进售楼处。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唤。这声音在叫自己？吴牧并没有当真，自己头一天来中海，怎么可能遇见熟人呢？结果那声音又叫了第二次，音调还大了好几分。吴牧这才戛然止步，回过头来。“你是王mm？”对方一袭的大红旗袍，俨然旗袍礼仪小姐中的颜值和身材担当。刚才站在队列里，真的没认出来。王兮若有些欣喜，有些意外，还有些玩味，“你不记得我名字了吧？”这不是废话么？吴牧面色不改，自己只是一个二手货的买主，有必要把卖家的名字记得那么清楚么？不过话说回来，他隐隐记得对方名字有些生僻来着。至少叫起来不顺口。直到另一个礼仪小姐走过来，“兮若，你认识他？”吴牧当即认出这个美女来了，这不是火车软卧对面上铺的李晓玲么？看人家这名字，就很好记嘛。王兮若没理会闺蜜的疑问，俏目含春地伸出手来，“我叫王兮若，金陵大学经管学院的大二学生。这回可要记清楚了咯。”握上对方的纤手，吴牧实在是有些应付，“王同学，你这是又体验生活来了？”李晓玲噗嗤一笑，“你倒是挺了解她，说吧，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吴牧并不想回答。毕竟自己是来买房的，可没功夫在这扯闲篇。王兮若横了闺蜜一眼，正待把这话题给糊弄过去。冷不防售楼处突然冲出一个油光锃亮的男生，“兮若，他还握着你的手？”“哎，你不是那天火车上要来中海打工的外地人么？”吴牧正打算抽回右手，冷不丁被王兮若骤然一抓紧，想抽都抽不回来。“雷平安，我想跟谁握手，就跟谁握手。你管得着么？”王兮若梗着白皙的脖颈，一脸白富美的骄傲放纵。吴牧却有些不情愿。大姐，你们俩闹别扭，别拿咱当挡箭牌，是不是？咱只是一个路过买房的。况且这个雷平安，年纪轻轻，就把自己收拾得如此纨绔油腻，家里肯定不是简单的主。不料雷平安被王兮若噎得无言以对，转头就冲吴牧而来了。“这里没你打工的机会，就算是有，也不会给你！”“你走吧！”雷平安这一调转枪头，还真是把王兮若给说懵了。吴牧明明就是东海大学的学生，怎么会到中海来打工？莫非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中海人？想到这里，王兮若就用中海话脱口而出问：“侬是中海阿里的宁？”这话是问吴牧，是中海哪里的人？不得不承认，吴侬软语的，中海话还真挺好听，至少打王兮若嘴里说出来，实在让人生不出反感来。可吴牧并不是中海人，也听不懂中海话，对此只有一脸懵逼。挣脱了王兮若的挟持，吴牧活动活动手腕道：“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我是来看房的！”一听这话，王兮若美眸愈发明亮，“看房好呀，请跟我来。”顾客是上帝。这事王兮若做的很专业但雷平安却是死活不信，“你一个外地穷小子，能买得起中海的房？”吴牧今天穿得确实有些不讲究。无奈昨天跑了一天了，今儿能保持这般体面，已经很不容易了。但王兮若不仅没搭理雷平安，反而更把吴牧当个宝似的对待。吴牧这回想置身事外也不行了，回头就怼了一句：“你爱信不信！”随即快步跟上袅袅婷婷的王兮若，有说有笑地聊起来。一进售楼处，王兮若远远地便招呼道：“妈，妈，我有朋友来买房了！”售楼处内部，和浦西那边没什么两样。除了人少点，冷清点，几乎没差别。王兮若这么远远地一招呼，不单坐在休息区一个工装丽人站起来了，就连很多闲着的售楼小姐姐都跟着看过来。这边王兮若急着表现，后面跟来的雷平安却仍旧不忘拆台：“顾姨，这人是个骗子，兮若完全被他欺骗了。”这个雷大少的情商真是堪忧啊。吴牧默默地摇了摇头，怪不得王兮若对他不理不睬，甚至满满都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