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觉浅和费心【拜谢大家支持!再拜!】(感谢书友对称呼的指正)“哈哈哈哈!”“好!好啊!赏,重赏!”驿卒拜倒在地:“谢陛下!”皇帝大笑着,好像是年轻了好几岁,大跨步朝御案一侧的墙壁走去。旁边的大内官听到皇帝的话语,跟着皇帝身边,摆了摆手:“带下去歇息吧!”“是!”驿卒身旁禁军拱手应是后,搀扶着驿卒离开了大殿。殿内,两个小内官将墙壁上的高挂布帘拉开,漏出了布帘后的大周舆图。大内官从一侧小内官手里接过了一盏加长握柄的水玉(水晶)罩的灯盏,举起来后,轻车熟路的照亮了舆图上的一个位置。在灯盏的亮光下,此位置,是舆图上一条成‘几’字形的大河的左上侧的拐弯处,有四个十分俊俏的中等大小的红字标记:‘后曲之地’。(后套平原)‘几’字上方两个拐弯中间,还有四個大的黑字:‘河曲之地’也就是后世的被称为河套地区的大概范围。而大周一直拼死守卫的养马地,就在舆图上标着的‘前曲之地’(前套平原)。白高国都城兴庆府,则是在‘几’字的左侧,乃是后世的西套平原。皇帝看着舆图上,后曲之地位置,用小黑字标着的‘黑石城’,面带笑容的点着头。“哈哈哈哈.”待看到舆图之上,标记的拓西侯曹老将军的横塞军所在位置,皇帝再次笑出了声。占据了后曲之地,大周可不仅仅是多了一块养马地!更重要的是,从今日开始,白高国要面临的就是河湟地区(南)、拓西侯西军(东)、后曲之地(北)三个方向的进攻了!“来人!”“陛下?”“给王韶、拓西侯、勇毅侯下旨。朕不着急,给朕稳扎稳打!”“是,陛下!”皇帝似乎是怎么都看不够一般,一直在舆图前站着,不时的拿起一旁的细长直棍指指点点。这时,大殿门口出现了一盏明亮的灯笼。灯笼旁还有一个身影。“父皇,母后让儿臣来看看您。”舆图前的皇帝看到赵枋后,面上笑容更盛,朝着赵枋招了招手。赵枋迈步进了大殿后,门口有小内官捧着帖子跟了进来,看到殿中众人,躬身一礼道:“陛下,殿下,急报已经誊写好了。”皇帝笑着点头道:“枋儿,替朕念念吧。”“是。父皇!”说着,赵枋接过帖子,就着御案上的烛光念了起来:“.子爵祝庆虎前出,携白高国降将米母,清扫沿途白高斥候。”“当日,勇毅侯同长子徐载端、英国公长子张方颜、拓西侯二子曹阳,与黑山威福军司留守骑军大战,斩获颇丰。”“白高步军,听闻盐州地动,又由降将米母拓夏、李魑魅劝降后,降者甚众.”“.呼延炯率水军夜入黄河搭建浮桥,后兀剌孩城大周密谍夜开城门,将领郭逵、狄菁、岳和、卢俊义等率众过河入城,血战一日,斩杀白高梁乙家都统军一人。”“父皇,勇毅侯在信里还说,来信前,白高国溃卒已退至磴口。”皇帝背着手看着赵枋,点头笑道:“枋儿,或许,以后你不再会看到白高国的使节了。”赵枋躬身道:“父皇英明神武!”皇帝又笑了起来。“父皇.儿臣想.”“枋儿,怎么了?”“儿臣想放几个烟庆祝庆祝。”“哈哈哈!好!”“父皇,儿臣还想派人去告诉靖哥儿一声。”“允!”“谢父皇!”荣家回雪院凝香慢慢的放下了帐幔。轻声的走到房间外后,正在打着哈欠的细步低声道:“姑娘怎么了?”凝香叹了口气:“姑娘苦夏,白日里吃得少,方才觉得又饿了。”细步回道:“这两日姑娘一直没睡好,我看着都瘦了。”凝香:“是呀!郎中叮嘱的,也不敢让姑娘吃冷的,扇了一会儿扇子,这好不容易睡下!”“凝香,来,我方才眯了一会儿,你躺下睡吧。”“嗯!”床边的细步压着声音道:“盼着姑娘早日完成那幅绣画,这样一来,姑娘也不用这么操劳心神了。”躺下的凝香点头,面上有些愤愤的到:“都怪那玉清观的道士,说什么丝线沾了指尖血才显得心诚,害的姑娘”“姑娘觉浅,小声些!”两个贴身女使又说了几句,慢慢的房间里也没了声音,只有蒲扇轻摇的动静。不知过了多久。“啾——”“砰!”凝香一下坐了起来,恼火的说道:“谁家呀这是!”里间卧房中“怎么了?什么声音!”细步拍了拍凝香示意她继续休息,她则快步朝里面走去,边走便说道:“姑娘,没事,不知谁家在放烟!”房间中,穿着轻薄睡衣荣飞燕已经下了床榻,看着外间的烛光道:“走,咱们出去看看。”过了一会儿,主仆三人上到院儿里的二层木楼上,凭栏望着烟的方向。又一朵烟炸开,凝香赶忙道:“姑娘,是宫里!”柴家同样离得宫墙不远。巨大的烟声里,柴夫人披着衣服,跟着嬷嬷提着的灯笼来到了秋声苑中。看着门口侍立的女使,柴夫人轻声道:“姑娘没醒?”“回夫人,奴婢听着没醒。”“听云木姐姐说,姑娘今晚抄祈福的经书抄到巳时两刻(九点半后),睡觉的时候还说着累,许是睡得实。”柴夫人点了点头,道:“明日告诉姑娘,别让她熬这么晚,对眼睛不好!”“是,夫人。”柴夫人转身走了两步后,停了下来,道:“去,给我把姑娘抄的经书拿过来,我看看。”女使应是后,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很快,屋子里亮起了蜡烛。不一会儿,云木捧着一摞纸走出来递给了柴夫人。柴夫人身边的嬷嬷提了提灯笼,柴夫人看着纸上的字迹笑着摇了摇头道:“她哥哥读书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尽心。”说完,将满是小字的纸还给了云木。“姑娘要是被烟吵醒了,就告诉她,可能是宫里有什么喜事,不用多想。”“是,夫人。”看着远处升起的炸开的烟,柴夫人摇着头离开了院落。皇宫之中放烟的时候,汴京城中还有许多人正在趁夜纳凉。看到烟后,京中勋贵官宦人家,便赶忙派人去打听一二。皇宫东门东华门下,有豪门仆从走到附近,亮明身份后大声询问几声。听着宫城上的回答,仆从道:“荣家哥儿,您别骗小的!”“贼鸟厮,你爱信不信!这种事我能随便扯?”“多谢荣家哥儿了!明日我家公子请您喝酒!”“滚滚滚!”离开东华门后,这豪门仆从上车后,道:“走,再去宣德门问问!”到了宣德门附近,遇到相熟的人家,一番交谈得到消息后便赶忙回家回禀。积英巷盛家丑时刚到(凌晨一点)有打着灯笼的马车来到盛家大门口。马车并未进门。有仆妇下了马车,在门口同盛家门房一番对话。等了半刻钟后,门方才打开。又过了半刻钟,仆妇离开。约过了一个半时辰寅时两刻(凌晨三点半)盛家,葳蕤轩院子里便忙了起来。看着正在洗脸的盛紘,刘妈妈走到了王若弗身边,贴耳说了几句。听着刘妈妈的话,王若弗的眼睛一下瞪了起来:“当真?”刘妈妈点头。放下擦脸巾的盛紘看了过来,道:“什么当真?”王若弗眼中满是笑意和得色的走了过来,将盛紘手里的毛巾接过去道:“官人,半夜我姐姐派人来同我说了个事儿。”看着坐在桌前的盛紘疑惑怀疑的眼神,王若弗又道:“是,是我娘家亲戚告诉我姐姐的。”盛紘抓着筷子点头:“什么事?”“咱们亲家,在北边立功了!说宫里还放烟了呢!”盛紘:“立功?烟,什么烟?”王若弗道:“说是什么曲什么地”说着王若弗看向了刘妈妈,刘妈妈福了一礼道:“主君,是说徐侯攻下了白高一个叫后曲之地的地方。”“啪嗒”盛紘的筷子掉在了地上,皱着眉,满脸的不可置信:“什么?后曲之地!!?真的!?”最后‘真的’是看向了刘妈妈。刘妈妈看着盛紘的样子,有些不理解的点头道:“是的主君,半夜亲戚家是这么说的。烟也是为这个放的!”“天爷!我的天爷!”说着,盛紘猛地站了起来,在屋子走了两步后,快步朝外走去。“官人,您不吃.”王若弗话没说完,盛紘已经消失在了门口。刘妈妈疑惑的和王若弗对视了一眼道:“大娘子,后曲之地在哪儿呢?”王若弗:“北边吧,多大事儿啊!官人这么激动.走,咱们也去寿安堂。”寿安堂值夜的丹橘朝着盛紘一礼道:“主君,奴婢马上去通传。”很快,寿安堂中亮起了烛光。老夫人穿着睡衣在崔妈妈的搀扶下,坐在寿安堂的罗汉床上后深深出了口气,道:“请主君进来吧!”丹橘应了声是。片刻后,“母亲!母亲!天大的喜事!”盛紘高兴的说着话,走了进来。老夫人哂然一笑,摇头道:“喜事?紘儿,康家半夜来找你,什么时候有过喜事?”盛紘笑容一滞,然后继续道:“母亲,的确是喜事,大娘子娘家人通传的消息,说是”盛紘深吸了口气:“说是表兄已经攻下了白高国的后曲之地!昨夜宫里还放了烟!母亲!”老夫人眼睛一瞪,一下醒过神来,道:“紘儿,你再说一遍!”“母亲,表兄勇毅侯,攻下了后曲之地!母亲!”老夫人摇头:“这,这怎么可能”“可宫里都放烟了,消息应该做不了假!”“去,紘儿,赶快派人去徐家,问清楚!”“是,母亲!”这时,门口的丹橘喊道:“大娘子来了!”进到寿安堂中,王若弗捏着手绢儿,朝着匆忙出去的盛紘福了一礼。看着已经站起身,背着手在厅堂中转个不停的老夫人,王若弗道:“母亲,后曲之地,是哪儿啊?官人他怎么这般激动!”老夫人回头一笑,细细的说了几句。听着老夫人口中的‘养马地’‘塞上江南’‘三面夹击’等话语。刘妈妈听得目瞪口呆。王若弗则不可置信的朝椅子方向退了两步:“我的天爷!这,这,这.功劳这么大呢”说着就要坐下去。“吱啦”“大娘子~!”“哎呦!”老夫人看着四仰八叉倒在椅子跟前的王若弗,赶忙道:“快,快扶起来!”“没事!没事!”王若弗边说边抓着刘妈妈和崔妈妈的胳膊,一下就站了起来:“母亲,这么大的功劳,那徐家得有多少赏赐啊?”看着王若弗样子,老夫人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道:“定是少不了的!”又是葳蕤轩,又是寿安堂,盛家这么大动静,自然瞒不过林噙霜。林栖阁,林噙霜穿着睡衣,外面披着件粉红褙子,带着雪娘站在院儿门口。听完身前支婆子的一番话语,雪娘上前,将一串铜钱塞进了支婆子手中。支婆子蹲了一下:“谢小娘,那奴婢就先去忙了。”林噙霜点了点头,看着走远的支婆子,道:“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让华兰这丫头给碰上了!真是!”一旁的周雪娘道:“小娘,大姑娘越好,咱们姑娘议亲才能找更好的!”“而且,奴婢在外面听着,一是咱们家大姑娘一胎得男,二是大姑娘的名下铺子经营的红红火火!”“所以,咱们盛家姑娘的名声在汴京可是好呢!”林噙霜同意的点了点头道:“还要加上主君如今任职吏部!当官儿的哪个不巴结!”周雪娘在一旁奉承道:“那还得是小娘您眼光好,手段高!”林噙霜自得一笑,将溜着的头发挽到耳后,道:“今日再让锦帛铺子送些料子来,给墨儿再做两身衣服!”当宫里在放烟的时候,曲园街勇毅侯府灯火通明的主母院儿中,内官怀保拱手道:“夫人,这便是殿下让奴婢传的话。”“有劳内官了!还请喝杯茶再走!”怀保看着眼中满是询问神色的徐载靖,微微一笑道:“奴婢谢夫人盛情!”孙氏拱手道:“请坐!”众人落座后,怀保拱手一礼:“靖哥儿,您有话问就是!殿下令奴婢知无不言!”徐载靖看了一眼母亲和大嫂,起身拱手道:“谢过内官!不知父兄他们,一切可好?”怀保笑着回道:“靖哥儿放心,捷报中并无将领折损的消息。具体如何,还要等详细的战报。”听到此话,孙氏和谢氏都是松了口气。第二日,当徐载靖在跑马场中锻炼之时,盛家派来的管事才到了曲园街。天色大亮,今安斋内,小蝶正在帮着卫恕意理着丝线,听着小蝶的话语,卫恕意笑着点头道:“大姑娘,配得上这么好的姻缘!”“这六张为科举焚烧祈祷的绣画,收起来吧!”“是,小娘!”(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