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川羽拍了拍千鹤妖身上的鳞甲，示意千鹤已经到了。千鹤点头，变回人身。森川羽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中，在夜色中御风而落，降落在源氏重工大厦的天台。天台上有着一队人在巡逻，四处边缘各有一座岗哨，但是借着千鹤妖力的掩饰，并没有人发现他和千鹤。森川羽转头看了一圈，想要找到天台通往下面的入口。他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像是入口的地方。eva的声音从耳机中响起：“森川，源氏重工大厦的防御十分严密。”“蛇岐八家为了防止他人在他们没有发现的情况下侵入源氏重工大厦，在外部各处都设有岗哨，而且平时入口都是封闭的，只会在岗哨换班的时候开启。”“下一次开启的时间三小时五十二分后。”“不过，我帮你查了一下大厦内外结构组成，意外发现第三十层内一片被称为“醒神寺”的会议区有着露天阳台。”“虽然那里也有着辉夜姬的监控，但你可以隐身。”“除此之外，你可以从大厦外面的幕墙破墙而入，或者用你的‘隐身’能力直接从正门进入，再逐层向上。”“第一个方法最方便，第二个方法同样方便，而且更快，但是有被发现侵入的可能，第三个办法麻烦一点，但更隐蔽，最后一个地方有着辉夜姬的监控。”“那我选第一个办法吧。”森川羽开口。“另外，eva，你帮我规划一下路线，每两分钟给我找个休息的地方。”随着不断的练习和使用，他的疾风步隐身时间越来越长，从原来的一分钟延长到了三分钟多一点，而且隐身时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比正常情况下快了一半。如果隐身的时候再开个幽灵疾步，速度还会更快。eva：“可以，我帮你规划路线，你按照我给的路线走，先从露天阳台进去，再潜入大厦，前往他们这次开会的会议室。”“行。”森川羽点头。他让千鹤回到御朱印帐休息，同时开启疾风步，身形融于风势，从大厦天台一跃而下，用风势托住身体，缓缓下降。最后，他找到了那片隐藏的很好的露天阳台，降落到阳台上。eva：“你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源氏重工大厦三十层的‘醒神寺’，我已经帮你规划好了路线，现在你向前边走，推开暗门，进入大厦内部。”“另外，混血种的听力远超常人，虽然没有你那么夸张，但耳机内的声音依旧有可能被听到。”“我会把音量下调，尽量只让你听见。”“你不用说话，咱们保持静默。”森川羽：“好。”很快，他按照eva给出的路线向上下，只停下来休息了一次，就到了她标注好的楼层。“这里就是他们开会的地方了。”eva：“他们这次的会议不允许辉夜姬旁听，所以选用了一个没有任何监控的会议室。”“不过现在他们人还没有到齐，你可以等一会他们人到的时候，跟着他们一起进去。”森川羽点头。他不能开口说话。但他马上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可以把空间之力依附到通道旁的墙壁上，将自己送入御朱印帐空间，和eva交流，而且还不用在外面藏着，免去被发现的危险。正当他要这么做的时候，他发现电梯那里亮起灯。一位穿着黑色和服的老人，以及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戴着红色厚框眼镜的少妇向着这里走来，最后经过他的身边，用指纹打开大门。森川羽快步跟了进去，发现这里和刚才的第三十层的“醒神寺”很像，如同一个建在室内的神社，旁边还有着各种各样的壁画。有样貌恐怖的鬼神，也有仙气十足的山水。森川羽随手将空间之力附到壁画上，进入御朱印帐空间。他喊了一声正在沙发上躺着的心觉，带着心觉，传送到eva的主机区域，将空间之力外放。空间之力就像是一个取景仪，将正对着壁画的房间景象如实的具现在他的面前，简直就和全息投影一样，看的一清二楚。做完这些，他才通过空间之力的媒介仔细观察这个会议室。此刻会议室内已经有了五个人。除了刚才那名老人和戴着红框眼镜的少妇，还有一位中年社畜模样，看起来生活不顺，面色悲苦的大叔。如果不是大叔正坐在坐席上，他还以为大叔是这座大厦的职员，不小心走错了房间。大叔的旁边，则是坐着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不到三十岁的青年。还有就是绘梨衣。她也坐在会议室内的坐席上，但是离四人很远，坐在靠中间的位置。森川羽看着她，发现她身上的小背包不见了。她好像已经回过她住的地方。虽然还是刚才那身衣服，但是手中多了一个游戏掌机。绘梨衣专心的看着掌机，纤细的手指按动按键，拨动摇杆，认真的玩着游戏。突然，她咳嗽了一声，脸蛋上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红晕。老人和少妇都看了她一眼。少妇拿起手机，手指按动，拨通一个电话，低声说了起来。森川羽皱眉：“eva，他们的会议怎么还没有开始？从刚才我出发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分钟了吧？”eva：“很正常。”她主机中央屏幕的全息投影机器运转起来，将她投影到了他的身边，站在他和心觉的身侧。“外五家的家主有时候不在源氏重工大厦，他们的大家长和执行局局长半天前刚刚外出，现在说是回来了，其实都还没有赶回来。”eva看着房间中的景象，突然打了个响指。主机中央屏幕的全息投影机器再次运转，投下更多的投影。“现在的话，坐在这个会议室的是外五家中的四位家主和内三家中的上杉家家主绘梨衣。”eva的投影中具现出一张张图像，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资料。“那位老人叫做风魔小太郎，是外五家风魔家的家主，也是蛇岐八家中的‘若头’，家族主要为蛇岐八家培养忍者，如果八家中的大家长不在，那么家族事务由他来决断。”“坐在老人旁边的那位少妇名叫樱井七海，是外五家樱井家的家主，家族控制着日本黑道中的商业与赌博业。”“她本人除了是樱井家的家主之外，还是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的监察员。”“在她对面的青年叫做宫本志雄，是宫本家的家主，同时也是蛇岐八家下属机构岩流研究所的所长，以及最高技术负责人。”“他旁边看起来陷入中年危机的那名大叔叫龙马弦一郎，是龙马家的家主，虽然他看起来很像个社畜，但他其实是现任日本分部的分部长。”森川羽怔了一下：“我记得蛇岐八家和学院签订盟约，组建了学院日本分部，学院日本分部的分部长只是外五家的一位家主？”eva点头：“是这样。”“因为蛇岐八家认为学院没有资格凌驾在他们头顶，所以他们让八姓家主中的外姓家主担任分部长。”“日本分部只是蛇岐八家的一部分，并且听从蛇岐八家中大家长的命令。”“然后就是你最关心的绘梨衣。”“我已经和你介绍过了，她是内三家中上杉家现在明面上的唯一成员，也是上杉家的家主，血统阶级很高，但是身体状况不好，蛇岐八家一般不让她离开生活区。”“最近她身体情况好了一些，才被允许参加会议。”“除此之外，内三家中的另外两家分别是做源家和上杉家，源家的家主叫源稚生，是蛇岐八家下属机构执行局的现任局长。”“橘家的家主名叫橘正宗，同时也是蛇岐八家的现任大家长。”“大家长是蛇岐八家的领袖，由八姓家主中产生，领导整个蛇岐八家......”“橘正宗......”森川羽眼神一冷，打断了eva的话：“eva，你有多少关于他的资料？”eva：“不多。”“他是蛇岐八家的大家长，在蛇岐八家中的保密等级很高，外界没有一点他的资料，只有蛇岐八家内部网络中有一些明面上的资料。”“如果想要更多关于他的资料，就需要攻破辉夜姬的网络防御。”森川羽：“没事，有多少你放出来多少。”eva点头。主机投影出来的影像迅速变化，最终整理成了a4纸大小的图像，投在他的眼前。他翻动图像，看着上面的照片。照片上是个一身白麻衣，笑容和蔼，白发苍苍的老人，旁边的姓名标注是橘正宗。但他很清楚，对方其实并不叫橘正宗，而是叫做赫尔佐格，一个狡诈卑鄙阴暗的疯狂科学家。“eva，帮我个忙，杀了他。”“杀了他？”eva愣了一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对一个人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杀意，他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生气？”森川羽没有回答，只是将资料翻到最后一页。“我为什么生气，你查一个名叫荣格·冯·赫尔佐格的人的资料就知道了。”eva微微皱眉，点头：“我查查......”“......查到了。”“荣格·冯·赫尔佐格，二战时期德国基因科学家，担任一项基因项目的负责人，二战后期被苏联俘虏，投诚后成为苏联科学家，在北极的一个港口进行龙类和混血种研究。”“在他的研究中，他主要对混血种儿童进行活体解剖和实验，并且进行一种叫做“脑桥分离术”的手术。”“这种手术会导致人精神分裂，以及和狂暴化，并且终身难以治愈。”“嗯......这个人倒是手段残忍，作恶多端，不管是按照人类的法律还是混血种的传统，都是只能活在阴暗角落里，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就会被处决的恶徒。”“但是资料显示，那个港口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发生了爆炸，他应该死在了那场爆炸里，和橘正宗有什么关系？”eva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就是橘正宗？”她看着资料中橘正宗的资料。倒不是她无端联想，主要是资料库里还记载了那场爆炸的后续。一艘苏联破冰船从爆炸后的港口逃出，驶向太平洋，最终在日本海域上方发生爆炸沉没，沉没水域正是现在龙类胚胎心跳出现的区域。森川羽点头。eva挑起眉：“有趣。”她蓝色清澈的眸子中瞬间亮起光芒，流过难以计数的数据流，开始利用她所能找到的所有资料计算蛇岐八家大家长橘正宗就是为苏联效力的前德国科学家赫尔佐格的可能性。而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卡塞尔学院收到的龙类胚胎心跳音频的事情就很耐人寻味了。一艘从苏联研究龙类和混血种的港口逃离的破冰船，沉没在日本海域，二十年后，海域下传来龙类胚胎的心跳。而为前苏联效力的德国科学家，却改名易容，成为了日本混血种的领袖。终于，eva停止计算，看向森川羽：“如果他真的就是赫尔佐格，那么网上的音频是不是和他有关？是他把音频放出来的？”森川羽摇头。前世记忆中，日本海域下面的龙类胚胎一年后才会被发现。赫尔佐格不会自己找死，提前把事情暴露出来。说不定是赫尔佐格背后的人。eva：“这样啊，那看来事情的背后另有他人，我会在网络上寻找放出音频的人。”“咱们继续说赫尔佐格。”她话题一转：“就算他真的是前苏联那个科学家，你为什么这么想杀他？”“因为他用儿童进行活体解剖和人体试验？”“虽然这符合你无法容忍罪行的行事风格，但你好像不只是因为这个想杀他吧？”森川羽点头。他确实不只是因为这个想杀赫尔佐格，而是因为赫尔佐格还犯下了比活体解剖儿童，进行人体试验更大的罪行。而且，前世龙族描绘中的绘梨衣就死在赫尔佐格的手中。如果任由事情发展下去，这些事情还会重演，所以必须杀了赫尔佐格这个祸害，以及赫尔佐格背后的人。eva思考了一下：“你想让我杀了赫尔佐格。”“但我只是个柔弱无害的ai虚拟生命，没有办法帮你杀人。”“当然，我可以控制外界的联网武器，但我要有人类的授权才能使用，你是我现在的主人，有权力让我杀人的只有你一个。”“如果他暴露在我控制的联网武器中，我会尽全力帮你杀了他。”森川羽：“嗯，我也会动手。”他说着，发现御朱印帐空间外面有了动静，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位黑发青年和两个老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