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因回过神来:“什么?”
回想了下,他确实有些疑惑:“对哦,为什么他联系了你,都不让我插手婚礼的事呀?”
薛眠之在他旁边躺下,有些羡慕的看着他:“裴会长说,小孩懂什么,上学怪累的,不用他忙,哎呀呀呀——腻歪死了,你知道裴会长顶着一张看着凶巴巴的脸说这种话,是多么反差吗?”
“黎小兔,你行啊!把人吃的死死的!”
黎因翻了身,抱着枕头高兴的恨不得兔兔蹬腿踹枕头,怎么说这么让人脸红的话呀...
结婚这么久,宝宝也快要一岁了。
两人没父母,朋友也少,裴会长的下属很多,却不会来参加婚礼,究竟是怎样的地方需要穿成白色珍珠仙子去嫁给他呢?
是他把裴会长吃的死死的吗?
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每天乖乖在家,等他回来。
夜晚降临,薛眠之住在隔壁,明天要作为伴郎出席他的婚礼。
黎因的房间没有开灯,他坐在窗边的榻榻米上,指尖耷拉下去,摸到衣架模特上的滑嫩衣料,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是裴会长的电话。
“怎么啦?”
“想你。”
黎因问:“想我,怎么不打视频呀?”
裴长忌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落寞:“纪枫说,他和连宋结婚前一天也没见面。”
为了一天放弃一辈子,这个买卖不划算,哪怕是迷信他也要信。
黎因抿唇笑了,哼了一声说:“那婚礼结束后,我们以后要天天见,每天都要见!”
“好。”
窗外夜色如醉,裴公馆的玫瑰园中玫瑰花一夜开了大半,星光笼罩在裴长忌身上。
床角以及地面上的投影,漆黑悠长,一路蔓延到裴长忌的脚边。
他的指尖抚摸在婚礼的西装礼服上,心跳的也有些雀跃。
两人同时抚摸着布料,似乎隔空掌心重叠,十指相握。
“我可不可以邀请一个人过来呀?”黎因问。
裴长忌笑了,猜到了他要邀请的人,点头说好。
“你怎么不问我要请谁呢?”黎因忽然好奇了,平时里他出门和薛眠之玩都要被问好几次有没有其他人呢。
裴长忌说:“一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人。”
黎因嗯了一声,想了一会纠正道:“当时口嗨,被你求婚时太幸福了,顺口邀请的,不过时间这么紧,他未必会来啦。”
玫瑰开花,今天家里没有他的信息素,裴长忌预感自己又要失眠。
黎因和他说了晚安,裴长忌却道:“小宝,不要挂断电话,好么。”
黎因:“好呀。”
“明早起床时也不要着急下床,先含一块奶糖,不要晕倒,知道么?”
“只有你会把我当小孩。”他哼哼一声,却忍不住畅想:“裴会长,你说——等我们老了,会不会还这么幸福呢?”
裴长忌不太会说情话,他不愿用虚无缥缈的话去哄人开心,他只给承诺。
只给黎因永不反悔的承诺。
“小宝,相信我,会的。”
黎因嘿嘿一笑,声音银铃似得动听格外有感染力,裴长忌守着手机躺在床上也跟着笑。
他似乎能想到黎因此刻的样子,一定是躺着抱被子,高兴的在被子里猛踹,说不定还压着耳朵,兔子毛被摩擦起静电,空中噼里啪啦的闪起光,脸都是红的。
过了一会,高兴劲过去,黎因抱着电话喊他:“裴长忌。”
“我在。”
“裴长忌——”
“我在。”
“大宝!”
“嗯?”
“我好喜欢你呀,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这么喜欢我呢?不过仔细想想也情有可原呢,我这么可爱,嗯...还超级香,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啧,裴长忌,你好福气呀!”
裴长忌:“是啊,上辈子应该求过什么,如此幸运。”
能抓到如此可爱的小兔,如此勇敢的小兔。
如果上辈子他是狐狸先生。
最后对神灯的许愿一定是下辈子和兔子小先生重来一世,美满幸福。
曾经的曾经历历在目。
黎因刚进裴公馆时打碎了古董花瓶,雷声一响吓得浑身发抖,小小一只在雨夜中为他守护母亲的玫瑰园,最怕声响的黎小兔冲进火场,哪怕是死也要在一起,还有他们的小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