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各立帮派尚且矛盾重重,如今在同一人麾下,更不可能亲密无间起来。两人不过做的表面功夫,曾光昭对于这点再清楚不过。所以他伤一好,从伊牧那里得到施放在来福酒楼宴客的消息,一早就去那边蹲点。施放宴请的是中央来的某高官,听说是委员长身边的红人。他的野心勃勃,根本就不止一个小师长,到了中央一把手的身边,才有油水可捞。曾光昭点了盘花生米和酱牛肉。他的包间在施放的边上,耳朵竖起来,能将那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人家是到军队传达消息的,施放偏偏跟人家扯犊子,打听中央那边的官员平时都做些什么。那人理应不是傻子。可不知道是不是收足了好处,把机密的事情一点点的往外吐。曾光昭就花了点花生米和酱牛肉的钱,免费听了这么多内部机密,乐的嘴角扬老高。等那边谈话接近尾声,曾光昭擦擦手,从包间走出来,低着头,点了根烟。施放没有亲自出来送人,大概是怕人多口杂。曾光昭等着那人和施放手下离开,才推门走进隔壁包间。他背身关上门,往屏风里面走。施放正准备站起身,就看见了他。曾光昭不客气的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咬着烟的牙齿呲起,笑出一口大白牙。“施司令,许久不见,身体可还硬朗?”施放是个书生,半路出家当了军阀。跟顾程那三大五粗的莽夫根本没法比,与曾光昭,那就更不用说。施放一看到曾光昭,不免想起他和顾程的勾结。房间里就只有他们俩,即使曾光昭脸上带着笑,施放也害怕他会乱来。听说他带去战场的几千人,最后只活了几十个。他不相信曾光昭没有弄清楚这场战争背后的弯弯道道。毕竟,当初他招揽曾光昭,就是看中他有勇有谋。顾程找了曾光昭两月,愣是没找见他。这段时间他躲在哪儿?现在曾光昭出现在他面前,又想干什么?思绪万千,施放面上却是波澜不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曾光昭很圆滑。“这不休养了两月。嘴里淡出个鸟,出来打打牙祭,就听到施司令在隔壁。”他笑了笑,话音一转,“我没看错的话,那人是老蒋的秘书长?”施放面容逐渐变得深沉,先不管曾光昭找他什么事。曾光昭发现他跟秘书长私下一起吃饭,估计谈话内容也没少听见。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憋着什么坏,他得小心应付。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要兜无谓的圈子了。“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东西,说吧。”曾光昭喜欢爽快人,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曾光昭,眼中是特意装出来的,想东山再起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