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日出...日落...烈日仅剩的余晖也在黑暗中消散。阴暗的角落里,阳介孤独地蜷缩成一团。阳介就这样呆呆的抱坐在角落里四天四夜,不吃不喝,那个男人也一直没有回来。饿...好饿...阳介瞪着大眼看着早已衰败、腐败的花朵,肚子传来道道咕噜声。他已经四天四夜没有吃饭了。房门还是紧紧闭着的,怎么也打不开,每天光顾这里的也只有从缝隙中流露出来的阳光。饿...好饿...阳介的眼睛越瞪越大,污滓的泥土、腐烂的根茎也仿佛在飘出阵阵香气,不断吸引着饥饿的他。“咕嘟”阳介眼睛瞪的滚圆,咽了咽干涩的口水。窗外的天空中飘来一大朵的乌云,连仅剩的昏暗的月光也消失了...忍不住了...饥饿难耐的阳介直接扑向了地面上的残花污壤,大口...大口...大口的舔食起来...呲溜...呲溜...屋中肮脏的泥土与腐烂的植物被舔食干净了。饿...还是好饿...阳介舔了舔手指上剩下的土壤,神情木讷,肚子里还在咕咕的叫着,无比的饥饿。......哈...哈哈...哈哈哈!阳介嘴角上扬,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笑的是那么的癫狂,那么的疯魔。这时,一个神情柔和的女子突然出现在阳介的面前,身影朦胧,慈祥的看着他,并轻轻呼喊道他的名字:“阳介。”听到这温柔的声音,痴笑的阳介立刻停了下来,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个女人。“...母...母亲...?”阳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母亲不是被......但,无论如何,母亲回来了...同样的面容...同样的声音...同样的温柔...阳介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冲上去抱住她,激动的呼喊道:“母亲!”“乖”母亲温柔的抱着他,抚摸着他的头,不断安慰着这个精神憔悴的孩子......温暖...“贱人!!!”粗暴的辱骂声打破了这温馨的一幕,母亲知惠也突然从阳介的身边消失,那个男人拖着母亲向里屋拽去...“不...不...”阳介痴呆地望着这一幕,双手不断向前试图抓住母亲的双手,却被莫名其妙的东西挡住了,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浑身酒气的男人粗暴将母亲拖进屋内...打骂声不断传来...“贱人!一定又是你害我输了!今天赢的全没了!天天病恹恹的,一点钱也挣不了!”暴躁的辱骂声不断传进阳介耳朵里...“还生了个小畜生!两个只会吃的牲口!两个累赘!要你们有什么用!?”啪!啪!啪!猛烈的抽打声不断从屋内传出,每一声,每一鞭,都如同抽打在了阳介自己的身上一样,痛心无比。但,眼前的另一个他却不敢上前,害怕着缩在角落。母亲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即使那个男人走出了房间也是一样...痛...好痛...全身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眼前的所有一切开始扭曲起来,暴躁的父亲,奄奄一息的母亲,以及,缩在角落里恐惧不已的自己,所有的一切开始融合,变化,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十分的诡异。他讨厌...他讨厌自己...他讨厌那个只会缩在角落里害怕的自己,为什么在母亲被那个男人殴打的时候自己没有站出来?为什么自己不敢反抗那个男人?他恨...他恨自己...他恨那个弱小无能,没有任何力量的自己,弱小的自己甚至连那个男人的脚都搬不开,只能看着他肆意的践踏母亲最后的遗物。疼痛依旧传来,连绵不绝,他全身痉挛,角张反弓,剧痛无比,靠着墙壁倒了下来。他恨啊,他恨那个男人。“如果...如果...如果我不是那么的弱小...多好。”阳介的眼皮如同被一座山压着一般沉重,他快睁不开眼睛了。“我...快死了...”仅剩下的意识也在这么说着。“真是可怜啊。”“谁......?”阳介努力的想睁开眼看一看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但沉重的眼皮实在是睁不开了。如同魔鬼一般诱惑的声音继续说道:“讨厌自己吗?不甘心吗?憎恨吗?弱小的你什么都办不到,什么都做不到。想要强大的力量?接受吧,给你我的血,只要你承受的住。”“无所谓了...怎样都无所谓了...”......“喂喂,就是这家吗?”一个贼眉鼠眼的人推着旁边的壮汉问道。壮汉很是无语:“不是你说得是这家吗?怎么倒问起我来了?”看着眼前破旧的屋子,壮汉很是不屑。“不管怎么样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谁还敢拦我们钱德赌场?”“这...这样不好吧...”“你怕个什么劲?那家伙都被打死了,你还怕个小屁孩?真是烦,你不去我去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嘛...唉...等等我啊。”看到壮汉直接进去了,贼眉鼠眼的家伙也连忙跟上去,并且顺手将门关上。“多此一举。”壮汉瞟了眼关门的同伴。“以防万一嘛,以防万一。”贼眉鼠眼的家伙笑嘻嘻的说道,虽然是笑,但却笑得丑陋无比。两人一同向着里屋走去...壮汉看到了静坐在屋内的阳介,道:“喂!你就是隆次那家伙的儿子吧!叫那个...什么...阳介是吧?”阳介没有说话。“嘿,你小子怎么不回答?”壮汉将袖子撸起,眼看就要直接打向阳介。“你们...是谁?”阳介平淡的声音响起。壮汉脾气很是不好:“我们问你呢,你倒好,不回答,还问起我们来了,找揍不是?”眼看壮汉就要直接揍向阳介,他贼眉鼠眼的同伴连忙阻止:“唉唉唉,别别别有事好商量嘛,别把他打死了。”再转头看向阳介,问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叫阳介?你可不要说谎哦,不然这家伙发起火来我可挡不住,把你打死了可就不好了。”贼眉鼠眼的家伙指了指身旁的壮汉。“之前是的。”阳介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平淡。模棱两可的话却让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之前是?什么意思?改名了?”“管他呢,叫过阳介也算,反正就只知道个名字,我们钱德赌场,在这地方抓个人算什么?”壮汉如是说道,就准备直接抓住阳介。“我问你们,隆次...那个男人怎么了?”阳介突然问道,语气很是傲慢,就像是命令他们一般。“哈...哈哈哈!”“噗呲...”眼前矮小无比的阳介说出这样居高临下的话来,让二人捧腹大笑。“哈哈哈,还敢命令我,我看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啥都不知道吧?”“不过也好,反正你也要早晚知道的,现在你是我们的人了!”“你父亲!也就是隆次那家伙,死了!临死前还将你卖给了我们,怎么样?满意了吧?”壮汉满脸笑容,很是期待阳介的表情。“死...死了!?”阳介满脸怒容,额头青筋突起,愤怒的瞪着眼前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