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仅仅是你的猜测?”江玄之并不赞同,道,“你的猜测是一种可能,但还有其他可能,比如韩太守身患隐疾,又比如他曾经向夫人许过诺,这些都是他没有妾室的缘由。你未经查证,又怎可妄下断言?”
“可是……”寻梦想要反驳,却发现无从反驳,于是,将话题引向下一人,“都尉冯武粗人一个,xing情直率易冲动,治军颇严厉,天生力大,爱好武艺,平日与其他官员并无私jiāo。”
江玄之点头:“恩,他那样的xing子,怕是得罪人且不自知。”
他没有再挑刺,寻梦仿佛受到了鼓舞,再接再厉道:“太守长史卫光是韩太守最倚重之人,心思细腻,父母早亡,孤身一人……”
她想到了他那双深如泥潭的眼眸,莫名浑身一凉,也不知是夜风的侵袭,还是心底生出的惧意,怔怔道,“你觉不觉得,他那双眸子特别诡异?”
卫光的眼眸意味不明,话锋句句试探,江玄之岂会毫无察觉?但他暂时摸不准那人的意图,毕竟文卷所载的讯息有限,今日一见,只觉得那人并不像文卷所述的那般,仅是一介文士。
他道:“此人……不简单。”
“他似乎对你很有兴趣。”寻梦暗暗想着今日的情形,那人的眸光时不时流连在江玄之身上,不由大胆揣测道,“你说,他是不是……断袖?”
“……”江玄之不想听她这天马行空的想象,将话题揭过,“下一个。”
寻梦我行我素,并不被他带着走,笑嘻嘻地调侃道:“他若真是个断袖也好,反正你江大御史断袖之名,天下皆知,你们正好天生一对……”
接到一个冷冽的眼神,她立刻识趣地闭了嘴,一张小脸因憋笑而微红,竟比三月里的桃花更妍丽。
江玄之微微愣神,心头一阵烦闷,加快步子往驿馆走去。
寻梦一阵错愕,生气了?她立即冲他的背影软语示好:“戏言而已,你别那么认真呀。”
可那人却好像走得更快了。
她心想,或许他生气不是因为她的调侃,而是她在谈正事的时候东拉西扯,遂又改口:“太守少府丞邓垣胆小怕事,十足十的老好人,家里有个重病卧床的母亲……主簿田lunxing情孤傲,好面子,谁都不深jiāo……”
那背影越来越远,她终于忍不住了,气急败坏地嚷道:“江玄之,你走那么快做什么?赶着投胎吗?”